第一百八十五章 下饵
硬樘木挂落,将内室里的氛围沉淀了下来。 李格非先道,“苏师虽有心于反正,但如今形势已变,那些元祐之臣未必敢冒如此风险。” 晁补之就更直白了,“现在这朝廷,乌烟瘴气,士风不整,见韩老失势就立即改旗易帜,如此自周私利之人又岂会倡举大义。” 他们围坐在圆桌前,各抒胸中愤懑,倒是苏轼那苍颜上一直是平和,他翻着桌上那张报纸在看,很是新鲜的神色。 “人间正道素是沧桑,我等为人臣、为民官,该是更懂得趋利避害之道。”、“荆公之法也罢,温公之政也了,均是齐民富国之术,本无优劣之分,盖是歹*政以凭,如今为师所为,不图政术,只为党清,所以尔等也莫要过分计较了。” “这……”几人面色觑然,还是陈师道说话了。 “昔年新党政下,各地民不聊生,所以宣仁太后才会出帘预政,如今苏师为朝纲太平而屈从jian佞,岂不让百姓又陷入水深火热之中?履常虽才学浅薄,但也知利小利大,苏师这般做法恕学生难以苟同。”他说的直硬,也是性情使然,所以苏轼并不怪罪,反倒是和颜微笑的看他。 “那履常以为,崇宁前地方百姓又胜过今日多少?” “这……” 他语滞下,苏轼便缓缓叙说,“水旱常数,尧、汤亦所不免,又岂可强加于今人?当年政党之争频繁,是故言论多有偏激,那郑侠所书的流民图也亦是如此,所以这到头来,也就是五十步与一百步之别。” “可……”陈师道不能接受,“曾党之人