中毒的师傅(下)
/br> 萧沉蜷在坟茔旁,怀中紧抱着一只药囊——里头装着干枯的火灵芝,还有白清晏最后一夜被扯落的发带。 雪粒渐渐覆满他的肩头,远远望去,竟似坟边又立了座雪雕。 “您说过,寒玉骨毒发时,您最怕独处。”他摩挲着粗陋的木碑,指尖在“白清晏”三字上反复描画,“现在呢?还冷吗?” 竹影婆娑,一片积雪从枝头坠落,正落在碑顶。萧沉伸手去拂,却摸到满掌湿润——原来不是雪,是自己不知何时淌下的泪。 萧沉跪在灵前,盯着那盏长明灯。火苗幽微,在寒夜里颤颤巍巍地亮着,像谁不肯咽下的一口气。 “您总说我毛手毛脚……”他伸手去挑灯芯,指尖却猛地一缩——火光摇曳间,他分明看见白清晏的影子映在素帐上,仍是端坐如松,长发未束,正低头翻着一卷医书。 “师傅?!”他踉跄扑去,帐幔却空空荡荡,只有冷风穿堂而过。 灯花“啪”地爆响,溅在他手背上,烫出一粒红痕。 萧沉梦见白清晏站在廊下看雪。月白中衣,赤足踏在青砖上,脚踝凝着霜,却浑然不觉。 “阿沉。”那人回头,眉目如画,“火灵芝……其实我早试过。” 他想冲过去,却动弹不得,只能眼睁睁看着白清晏的衣袖渐次结冰,从指尖一路蔓延到脖颈。 惊醒时,窗外真有断竹之声。他赤脚奔出,只见一截翠竹被积雪压弯,正一下下敲打着窗棂——像极了过去六年,师傅执