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五章〈狐狸与风向〉
见爸爸的表情一闪,何老师立刻走上前,接过麦克风:「别激动,我们会照顾到每一户。」 那笑容像是盖章,盖下去,哭声就被压住。 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 休息时间,媒T记者围着爸爸拍照。 灯光闪来闪去,像一群小闪电。 我在一旁听见他们问:「吴议员,您怎麽看地方民众的反弹?」 爸爸笑:「民主社会嘛,意见多是好事。」 何老师在一旁接话:「对,这就是进步的表现。」 1 进步。那个词在我耳里像风车的声音,转啊转。 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 散会的时候,外头的风更大了。 有些旗子被吹倒,风向球也歪了。 有人在捡纸,有人急着收音响。 我看见一群年轻人拿着抗议布条在远处喊:「反对拆迁!反对黑金建设!」 警察上前,风把他们的声音吹散,只剩断断续续的几句。 mama拉着我,想走。 爷爷在旁边骂:「这些乱民!不识好歹!」 mama没回头,只说:「你听,那些声音才是真的风。」 1